第一次到澳門公幹,同事都說,應該賭返舖。當時,除了中學到珠海交流途經澳門外,也沒去過澳門。所以,這算是我第一次到澳門。
但我有自知之明,黑仔如我,逢賭必輸,連六合彩也沒買過,小時候婆婆會叫我替她畫六合彩,但我選的數字神奇地從來沒有在攪珠時出現…同事朋友叫我夾錢買六合彩時我也會婉拒,以免拖累他們。
所以,我沒試過賭自己的錢,但這次過大海,卻名正言順地要賭舖勁:因為要做賠率計算和落注系統的測試,可以用客戶提供的戶口去玩、去癲、去賭,不論輸贏也不是自己錢。
坐船過大海後,電腦部主任來接我和同事。客戶公司的規模雖然看起來很小,但母公司很有錢(否則也不會請我們去做系統測試⋯⋯)
和電腦部各人溝通完各種測試需求,並在一個下午內了解賠率計算,學會一堆賭博術語(現在通通忘掉了)後,見時間差不多,便著客戶帶我們到酒店。通常公幹我們是自己訂酒店的,但客戶說會替我們安排,而由於客戶母公司有酒店業務,所以我們也沒有跟進。
豈料,電腦部主任說:「我們到高級職員宿舍吧,有廳有房,比酒店還好。」跟著他便駕車帶我們去宿舍。
由於我未住過職員宿舍,我想,可能像大學宿舍那樣吧。到客戶帶我們走進職員宿舍時,開始隱約覺得有點古怪:因為就像走進八十年代的屋邨。穿過長長的走廊,電腦部主件用鎖匙把門打開,一看,就見到窗戶晾著內衣褲,廳中的大床上還散落著各式衣物。看起來就像有人在居住,隨時會回家的樣子。我強作鎮定問:「看來這裏是有人在住的,你肯定我們可以住這裏嗎?不會有人突然回來嗎?」
客戶:「不會啊,他們全部都放假啊。」
同時,我們才發現只有一間房。客戶提議男同事在廳睡,我可以在房睡。男同事走向廳中間的床,客戶就帶我到房間裏去。
一入房間,裏面照樣掛了衣物。再看看那張床,見到床單和枕頭均有污漬,我正想可以到那裏買毛巾之類的東西來「隔一隔」時,跟我出差的男同事進來,劈頭便跟客戶說:「張床咁亂咁污糟點瞓啊!」
那位男同事,雖然說是我帶他出差,但他年紀比我大,再加上我沒到過澳門,所以工作以外,其實比較像是他帶我出差。
客戶雖是電腦部的主任,但一如大部份IT工作,在公司裏可能沒有什麼實權,他急忙說:「我去找人收拾一下,再替你們買新的床單被單和枕頭套吧。」
同事堅持說:「買新也沒用,太污糟了!我們要去酒店!」
電腦部主任:「我要先問問會計部負責的同事可不可以啊……」
同事說:「總之我們不會住這兒的,你帶我們去酒店,我們寧願自己俾錢也不會住這裏!」
老實說,我當時有點淆底:首先,就是做審計時,我也盡量避免逼客戶埋牆角,要知道不合作的客戶可以令你的工作難度倍增;其次,我不想花錢住酒店 — 就算現在,我一個人去旅行也通常只住airbnb…
當我在想該如何打圓場時,幸好客戶比我更淆底,大概我們始終是來做審計,加上其實客戶明明有很多酒店業務,要找兩間酒店房其實沒有甚麼難度也不用花很多錢,所以客戶在撥了幾遍電話後,便說可以帶我們到酒店了。
後來我問同事他是不是料到一定不用付錢才那樣說,他說:「唔知㗎,我真係寧願自己俾都唔瞓張咁既床,點瞓啊,當賭一舖囉…」
原來佢先真係賭舖勁,好彩賭贏啫…
【IT9@B4】,唔知大家估唔估到係乜嘢。
喺呢度執佐幾篇逼科年代既文,無意中勾起當年以IT人身份誤入逼科既非人生活記憶,趁有少少記得就寫落嚟。雖然大家都係有興趣睇幼稚園小學研究記錄多啲,不過【IT9@B4】就俾我久唔久用黎愐懷過去啦,反正唔會好密:要記得同有時間 :P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