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IT9@B4】前傳 誤入Big 4(下)

思然 oce
5 min readJun 3, 2018
“A man in a shirt writing on printed sheets of paper” by Helloquence on Unsplash

請先看前兩集:誤入Big 4(上); 誤入Big 4(中)

呢篇遲佐好耐先出到,主要原因係我其實完全唔記得收到offer letter既情形。我搵佐當年既日記好耐,都搵唔到相關記錄,即係我當年無記錄過。唔通係嗰排好忙,無時間寫日記?但係我好多時點都會用Pocket PC寫一兩句,嗰排我都記過啲無聊到爆既事,例如買完飯攞返位成個tray跌佐要買過,將成個杯麵倒佐落keyboard等,好彩嗰時唔係用notebook。

由此可見,當時既我覺得倒瀉食物比收到offer letter更值得記錄 — 而我其實好論盡,成日都倒瀉/打爛嘢。

所以,我真係唔記得過佐幾耐,亦唔記得係點樣知,可能有電話或者電郵通知,又可能無,總之收到offer letter。有冇寫幾錢人工?唔記得。(我估無,下面會解釋。)我連知道有offer嗰刻嘅心情都毫無印象。

事隔十五年,依家淨係記得個offer好似喺12月尾出,如果要offer就2月28日前要回覆。

趕緊final year project既我,應該係將封offer letter 放埋一邊,然後就忘記佐件事。雖然知我去interview既人好多,因為engine仔著suit上堂只有兩個原因:上莊或者見工,Last year無理由仲上莊,而十月就著suit,喺一眾掛住做Final Year Project(FYP)著到不能再hea既engine人當中,十分突出。再加上我之前份summer intern,好多同學都以為我打算投身商界。但係大家都趕功課,又無其他同學見Big 4,無乜人知道offer已出。所以,除佐我啲FYP戰友,同編委會莊友(讀BBA既莊友有報Big 4),無人知我有offer…

但喺最後一個semester,2003年1月2月期間 ,FYP進入最後階段,我哋除佐上堂之外就匿埋喺lab差唔多與世隔絶既時候,發生佐一件改變一生既事,唔知大家估唔估到係乜嘢事呢?

SARS爆發。

SARS對唔少香港人嚟講係一段傷感既集體回憶,但對我哋一班趕緊FYP既學生,只係覺得「大學為佐減低風險,大部份堂都唔駛上,正啊」,因為可以日日匿喺lab到揼code(揼code = 寫program)。嗰時只係開佐最後一個Semester 一兩個星期,有個印度教授驚到返佐鄉下,嗰科本書成八百幾蚊,結果一頁都無睇過,考試淨係考返entry level course既嘢,so sad.

香港當時愁雲慘霧,但係我哋趕工趕到不見天日,新聞又無乜時間睇,淨係成日亂咁嗡,例如話如果我哋其中一個人有SARS,咁就一定會一齊死;又話如果交佐FYP之後即刻死佐就好唔抵。(當年真係好低能。)

去到二月中,忽然阿媽打電話黎:「永安頭先打黎問你收唔收到佢哋封信喎,話請佐你叫你記得月尾前要覆。」(嗰時未有whatsapp,所以大家都仲會打電話。)

我:「永安?(心稔,百貨定旅遊啊?)打錯咋嘩?」

媽:「佢講你中文全名架喎。」

我:「無見過工啊。唔講啦,好多嘢做,佢再打俾你唔駛理佢。」

(收線。)

FYP同學:「你唔係見過工咩?」

我:「佢話永安喎,百貨同旅遊我都無見過吖…」

過多幾日,收到email溫馨提示簽約期限,先發現間公司個中文名同永安差唔多。(好嘞,我應該淨係會喺呢篇提公司名,雖然第時寫到辭職既時候,我唔提大家都會估到/Google到。)

我話返俾阿媽聽唔係玩電話。阿媽本來唔知我搵到工,更加唔知我稔住讀Master,之後佢就話有工做就唔好再讀,快啲出黎做嘢。當年個巿喺嗰一個月內真係變得好差,無乜job posting,好難搵工,如果Master報唔成,又搵唔到工,咁就大鑊 — 我仲有細佬妹,所以,為安全計,簽佐約。

去到簽約時,大部份企業都話因為SARS經濟不明朗,大幅下調入職起薪點,所以,我估當時既offer letter係無人工既。於是,第一份工得9.8k一個月,只得之前喺投行internship既三分二,好似好少咁,但係,其實果年個巿差到有證劵公司夠膽死話請義工寫program(個job title真係義工!),得千幾蚊交通津貼。所以當年有人工已經算係咁。

同時,因為我無讀Account,要去理工讀一個「三個月學會會計」既超級雞精課程,仲要賣身三年,唔係要賠返成個雞精課程既學費,好似十幾廿萬,想辭職都唔得⋯⋯

三年?三年之後又三年?

我哋做FYP時,《無間道》好hit,我哋日日都loop住呢首歌黎趕工,所以第一下就稔起三年之後又三年。點知,好既唔靈醜既靈,三年之後又三年真係我喺big 4既寫照 — 因為之後我仲簽多次三年賣身契⋯⋯

思然 oce

PhD | Research Psychologist | Psychometrician | Computer Science Teacher | IT Auditor/Consultant | ex-CISA/CISSP | Top Writer in Humor | Work in HK, UK, US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