某科因撞時間關係,迫著要修讀著名殺手那節。殺手(Killer),指很難從他們手中取得好Grade,所以大學生都會儘量避開選著名殺手的課。
殺手外貌年輕,一頭卷曲的及肩秀髮,不像一位殺手,更不像一位教授。第一課,當他(對,他是男的)站在講台時調較咪高峰時,我們還在竊竊私語:「現在的助教還真慘,連調較咪高峰這等鎖事也要做。」(現眼報:十年後自己做助教,不單調較咪高峰,連借咪高峰的電池也要做。)
豈料他較好咪後,清了清喉嚨:「各位好,我是殺手。」(為了保障當時人及筆者的利益,一如以往,這是假名來的。)
我們立時呆了一呆,甚麼!?他是殺手!?
殺手除了外貌不像教授外,行為也不像。他授課時就像諗蹺口令--又快又蹺口。他是本地學生,在本港一所母語教學的大學完成學士課程後,便到了我校修碩士。之後便去了外國,完成了博士學位。返港後便到我校任教。
上課時,他以非常地道的港式英文連珠炮發,我們久久未能適應過來。雖然比起友校那位「是air路」教授已經算不錯了。友校同學跟我說,有位教電子工程的教授,口音極重,聽得很痛苦。有天,「是air路」教授在「是air路溫溫是air路溫是air路是air路⋯⋯」,他過了一會才知是二進位編碼0110100⋯⋯
殺手上課的方式也不像一個大學教授,他會記著某些同學的中文全名,上課會以中文全名叫他們答問題。有位同學,求分心切,冒了奇干大險去跟他追討一分,結果被他每節課抽問。前車可鑑,害得我有次少了幾分也不敢去找他。(其實我們有想過,這個可能是他的陰謀。)
他上課又時常說我給你們兩個月時間做功課,但是,那份功課所需的知識卻是在交功課前一星期才學到。每次他這般說,我們就不禁想:你為何不現在叫我們做Final Year Project啊?給我們三年吖,笨!
除了他以外,這科的一位助教,樣子和行為也是完全不像一個助教,說他是中六生也不為太過。記得有次他頭髮很亂的來監考,一位不是上他導修課的同學問我:「那個中學生在這裡走來走去幹甚麼?又不梳頭,真奇怪。」我向他指向的方向望了望,不禁笑了出來。
還有,那位助教有次用投影機把講義放到白板上,然後他想用白板,竟拿起抺布抺白板講義的投影,我們笑了足足兩分鐘。他起初辯稱是見到白板上有點污漬,想抹一抹罷了。當然我們不會信啦,他見說不過我們,便孩子氣地道:「你們還繼續取笑我的話,我便將你的名字告訴教授!哼,取笑我是要付出代價的!」結果便是我們笑得更厲害!
(後來有另一位助教,用畫投影片的筆解說方程式,本來一直都是在畫投影片,但解說一輪後,可能是忘了自己在用投影片,直接圈了拉幕上的投影,我們半班叫了出來,助教還望著投影問:「我圈錯了嗎?沒有啊⋯」後來他才發現問題所在,更發現抺不掉那個圈,說:「你哋無人見到啊可⋯⋯」)
本文應該是大學二年級時寫的,好像是當年學生報不夠稿件時,身為編輯迫於無奈嘔出來的文稿之一,但最終無膽刊登,所以嘔了其他文供稿。最近整理電腦資料,無意發現,見到自己當時對教授助教的無禮想法,大概就是現在學生對自己的想法,算是報應吧。
另外,我還記得畢業禮當天,殺手戴上畢業帽,配上「負離子」及肩長髮,在講台上以極速喊某學系畢業生的名字,真是叫人有點忍俊不禁。至於那位助教,好像完成了博士課程,還拿了一個很厲害的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