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間學校位於一個唔係太安全既地區:除佐最近有一單一家幾口俾人入屋殺死晒之外,每年都有幾個老師俾人搶嘢,間唔中校長都會電郵全校職員話收到警察指示,叫大家留意有無「可疑人物」喺附近徘徊,因為啲仔或者啲仔既家長可能喺出面得罪人等等。所以,太夜離開學校真係會有少少驚。依家四點個天就黑晒,所以成日放學都係急急腳咁走好驚俾人搶嘢。
(講開可疑人物,我其實好想知到底點先叫可疑人物,學校可唔可以提供少少培訓呢?)
除過校外有人搶嘢有可疑人物有少少危險,返佐一年工,我都間唔中都聽到學生既暴力事件。好似最近聖誕假之前,有個學生發脾氣瘋狂踢學校正門既強化玻璃門,連門都踢到爆佐仲要報警因為學校老師都搞唔掂,而我當時喺一樓,只係聽到「呯呯聲」同見到一啲男體育老師衝落下面幫手。聽聞要家長賠返幾千鎊整返度門,不過度門到依家都未整返好,唔知係學校無錢定家長唔肯貼錢。
我亦都有聽過有中二情緒有問題既女學生帶刀返學想隊同學報復,好彩有老師係佢行動前見到佢有少少可疑所以搜佢身。不過呢啲咁危險既事一年都應該係得幾次掛。
而我最常聽到既都係打交,包括隻揪同圍毆。
喺我咁短既教學生涯,聽過最誇張嗰次係三個女仔:兩個中六女仔喺馬路邊圍住一個中七女仔打,打到出馬路,拳拳到肉同趕扯頭髮,基本係上喺兩個中六女仔(手禁)住個中七女仔黎打,個中七女仔根本無得還手;佢哋旁邊仲不停有車經過,超級危險。旁邊仲有啲學生喺度叫。
放心,我唔在場,我知只係因為呢單嘢俾人拍佐片放上tiktok,校長喺教職員早會播片,所以我咁有印象。據聞係其中一個中六女仔,話個中七女仔搶佐佢男朋友,於是搵埋佢個bestie一齊去講數,結果講唔掂數打交收場。
斷估唔到年廿九,第一次親眼見到打交,仲焗住要幫手制止。
當時係第三堂轉第四堂,我哋轉堂時間只有五分鐘,通常大家都會直接趕去下一個課室。不過,嗰日實在太凍,我走佐落教員室裝熱水,然後急步行返上一樓,因為已經差唔多轉完堂,要開始上堂,所以樓梯基本上係無人。
我開始聽到越黎越大聲既「呯」「呯」聲。
一轉角,就見到兩個人扭作一團,喺到打交。望真啲,喺兩個男仔,佢哋唔係玩玩下嗰種打交(我成日都見到啲玩玩下既推黎推去),而係堅揼同扯頭髮咁——其中一個學生係梳好似馬勒當拿咁既頭,所以好好扯。
我真係呆佐……
因為我咁大個人都無試過喺現場見人打交啊……
馬勒當拿頭男仔高我成個頭,佢流緊鼻血,俾一個同我差唔多高既男仔迫埋樓梯既牆角狂打。佢哋拳拳到肉,仲好似起埋腳。
我講好似,係因為我真係嚇呆佐,我其實都唔太肯定佢哋有無起腳。當時,我完全唔知可以做乜,佢哋真係打得好狠,好似動物咁。唔好話出手阻止,我根本唔敢企埋去,正所謂拳腳無眼,俾佢哋打中都小事,我個位置其實好近樓梯,我係驚俾佢哋推佐落樓梯。
我只係喺旁邊猛叫佢哋「停」。
佢哋當然係無理我啦。我估佢哋打到忘晒我,根本乜都聽唔到。
我依家稔返轉頭,你估我叫佢哋加油打勁啲佢哋會唔會反而嚇親停一停低呢?
我唯有四圍望,職員影都無個,我只係見到出面一班學生喺樓梯防煙門後面裝裝吓,食花生,我本來想問佢哋仲唔快啲入課室係咪想俾人罰留堂(轉堂遲到都要留堂三十分鐘架),但係最後都係叫班花生友幫手搵先生。我見到真係有學生跑走佐,不過唔知佢喺去上堂定去搵人幫手。
過佐唔知幾耐,度門忽然推開佐。
然後,一個細粒過我MISS衝入黎,一嘢攝入去佢哋兩個中間。
我再次嚇呆佐。
我心稔「MISS乜你咁勇啊……」
MISS識得馬勒當拿頭同學(下稱馬同學),猛叫:「馬同學冷靜啊」同叫佢哋停。
兩個學生可能見到MISS夾住中間,又癲唔晒,於是佢哋佐唔好打到MISS,所以啲拳腳好明顯都慢佐,不過佢哋都仲係打緊對方。尤其係矮啲嗰個,佢仲好大力咁打緊馬同學個頭,因為MISS完全唔夠高擋馬同學個頭,反而馬同學真係只可以擋,因為MISS基本上係擋住晒矮啲嗰個同學。
我見咁樣落去都唔係辦法,我係擔心MISS會俾佢哋打到。
呢個時候,佢哋係三個人扭作一團咁,MISS夾係中間用力推開佢哋,於是,我稔緊點可以出手——應該係出右手。
因為我本身係抱住一部手提電腦同抽於一大袋教材,所以我隻左手個乜都做唔到。